莫德甘卿

【APH红色】血色友谊(一)

西伯利亚,这颗蔚蓝星球最北端的土地之一。受到北冰洋寒流的影响,这里的冬季漫长并且寒冷。到了冬季,动物们都会躲进准备好的洞穴之中,陷入沉睡直到春天到来。没有冬眠机制的人类,只能学着动物藏入房屋,将自己的身姿,感情隐藏起来。

 

今天清晨,踏着初生的第一抹朝阳。火车的汽笛声,响彻了这座不大的城镇。现在,正是为数不多的夏季时间。城镇中的孩子们为了享受这最后的温暖阳光,今日起得比往常早了许多。老旧的街上已经有了些许行人。

 

渐渐地汽笛声消去。铁皮火车终于驶入这尘封许久的车站,像是年迈的野兽终于可以休息,正趴在地上喘着粗气。站台上,检票员慵懒的打了一口哈气,看来已经很久没有正式工作过。往日来说,还会有一些来看望亲属的人,乘坐火车来到这里,但现在夏季就要结束,初冬已经紧邻,这时候谁也不会再到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来。但还是有一位男子缓缓从列车尾部的车厢走出,令正准备离开的检票员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。没过了膝盖的大衣,像是松柏一样笔挺的身姿,俊俏温柔的脸庞给人一种似水的春意。相比起当地人棱角分明的脸庞,那脸庞更加的温柔水润。眉宇间东方人特有的温柔也成为了点缀,令他成为瞩目的焦点。他右手提着箱子,看了一眼老旧的站台。眼神中似是寻找着什么,不过也只有一瞬而已,便从出站口走出,消失在街边。

 

我回来了,爷爷。青年像是在对谁说话一样推开了房门,锈化的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回来过了,昏暗的房中灰尘密布。但从整齐排列好的各种器皿,烛台,依旧可以看出这座房屋主人的性格。严整简约,才是这里原本的风格。

 

青年轻轻放下手中的皮箱,扫开桌椅的灰尘坐了下来。一夜的火车,令他的精神此时已经十分疲惫,但显然现在房中并没有能够给青年足够休息的空间。青年仰着头,看向老旧的天花板。天花板上面因为阴雨已经出现了裂纹,像是蛛网一样错综密布。爷爷,我不明白,为什么你一直对这里这么念念不忘?

 

不久前,北京的病房内,枯瘦的老人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青年。干瘦的手指像是缠绕在崖壁的藤蔓一样牢牢捂住青年的手。原本肺疾带来的痛苦应该令老人就连呼吸都要用尽全身力气,但此时老人坚挺的样子,就像是使命尚未达成的战士一样。“耀一,爷爷能不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情,你去我之前生活的那个镇子里替我等一个人,再等一年,等一年就好。”

 

这座房屋的主人原本并不是青年。二十年前,那位老人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小镇上,没有人知道老人究竟来自哪里;究竟有多大;究竟为什么来这里。只知道,老人是来自遥远的异国,名字也很好记,叫王耀。每当有人问老人为什么来这里时,老人总是说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位老战友。曾经在这里,他和他一起并肩而战过。但那人的名字,样貌,老人从未提起。时间一日一日过去老人在这里建起了属于自己的房屋,然后就这么住了下来。每日无论天气如何,老人都会将房间和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,然后坐在门口就像是要那位客人今天会到来一样。二十余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。但这里毕竟是那么偏僻,除了老人外,再也没有外面的人来过。

 

镇上的人都说老人是战争应激症,记忆已经混乱了,他等的那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。老人每听到这些,都会微笑着眯起双眼,给这多嘴的人一记结实的背摔。该说是不愧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呢还是老人有什么独家方法,就连镇上最强壮的小伙都挡不下老人三招。老人还是每日准时的醒来,打扫庭院,然后等着那个似乎是永远也不会到的客人。

 

直到三个月前,没有人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前一秒还神采奕奕的老人,下一秒却昏倒在地上。然后老人被家属接走,去了更好的医院接受治疗。整整三个月,这扇门都没有再打开过,直到今天。

 

好了,休息的差不多也该开始收拾了。瘫在椅上的青年回想着临终前老人对自己所说的话,面对29年未见的亲人最后请求,青年就算有万般不愿也实在是无法拒绝。不过,爷爷你的战友那么多,究竟在这里等的是谁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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